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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文学2022年5月18日之精选文章

作者: 时间:2022-05-23 点击数:

期待

或许我的期待能将世界变成无数片,也可能这个世界还是原本的模样。

在无数个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的时刻里,我的期待总是冒出来,就像是一个泡泡炸在心里面了,就算它已经消失,但是偶尔的一丝泡泡涌上心头都会让我加倍铭记那个期待。这种能力应该是从出生就拥有的,一种最先学到的人类的情绪。期待那个身上有特殊味道的母亲的到来,期待黑白的眼珠里面有更多的东西在跃动,期待窥探这个世界。用那颗刚刚接触人间的心开始期待,期待后来的春夏秋冬和日日夜夜。

就用那颗心一直一直捕获这人间小事,不管是炊烟还是水滴,都被截一段放到心里面去。就算这时候让我来说我也马上够从心的一角找出那种感觉,拿出来,放在手上,让我的眼睛接受这种信号,然后就轮到我的嘴开始讲述这个故事了。春天的每一丝线缠绕着,迷迷糊糊又模模糊糊的颜色洒在这片土地上,万物准备张开沉睡的眼睛,这种绿色是从最深的土地里面冒出来的。这截丝线一直延长到夏季,突然就掉进了一个大染坊,丝线变成彩色的,不断扩展,织出属于这个季节的景色,织出每一朵昂首在枝头的生命。热和热闹全属于这个季节,就算是深夜也有属于自己的欢歌。

按道理我应该是最喜欢夏天的,虽然我不喜欢它无尽的爱慕者,伴随着它一整个季节嗡嗡嗡地鸣叫,但是我喜欢它的颜色,喜欢它的热恋,喜欢这个人与人直面接触的季节。我的期待就理所当然地冒出来了,而且是一直一直冒出来,溢在这个季节里,我忙手忙脚遮掩,或许有一些还是被人瞧见了,但是我并不介意这一次失误。

期待一个夏天,在温柔的风里面,看完一本可能没什么名气但却很喜欢的书。在有些时候我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但对于一本书我却愿意为它细致服务。我有一个很小又一直改不掉的习惯,每次看书前都会把桌子收拾干净,要是实在是迫不及待,就会让书服帖,两只手臂舒舒服服地放在上面。要是看电子书也会把后台清理干净,就连整个通知栏都要全部划掉。这不仅仅是对书的一个尊重,也是让自己更好地享受。

但是我偶尔也会期望自己是更加有耐心的人,能够不紧不慢把一件事情做完,但是对我确实是不太可能的,不是因为我的活泼,应该要怪我的慢一拍,太多太多的慢一拍,也让我苦恼,有些话都会脱口而出,没有经过思考就放在别人面前了。但是当我把想说的慢慢从脑子里面一个一个送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句需要别人思考的话,只是有些人还没有把话听完就匆匆从我身边走开。对啊,大家都很忙,都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对于一句话又该怎样去停留呢。

我还是期待有一天,某个人猛然记起我的某一句话,并且真真正正理解了那句话,或许真的会有那一天。

20级小教(3)班 罗清


我喜欢这黄昏

我喜欢这黄昏,喜欢空气里的香气和若有若无的钟声,从一棵树里发出来,从一只鸟的翅膀里发出来。

夕阳依旧温和着,金黄色的光芒散得到处都是,像是随意的画家,在风景上任意地涂抹金色,制造一种浪漫的气氛。不在于外表的光鲜亮丽、璀璨夺目,也不在于一时半会儿的成就,而是那股生生不息的狠劲,那种顽强拼搏的毅力,那份永不言败的坚韧,它经历过簌簌秋风,闯荡过穷冬烈风,偶尔也会环抱乍暖还寒的春,它一声不吭,用坚韧抵挡住一切磨难……

我喜欢黄昏,也许是黄昏总有种沧桑的感觉。只有这时候你才敢盯着白天骄傲如火的太阳,看它一点点地落到地平线下,把柔和的光一丝丝地收起,像奔放的少女终于肯收起肆意,扎起高翘的马尾,清纯一回。

基地远处的孩子们自己叫着跳着,父母们只注意着自己的孩子,无一人看这落寞的黄昏,每个人各得其乐,忘记了每天都会有的黄昏。行人行色匆匆,无聊的人也只是呆呆地坐着。

小时侯看黄昏。乡下的很安静的傍晚,大地上最后的光芒束起,星星开始眨眼。一阵风拂过,带来清新的麦香。我荡着秋千,看夕阳隐没在青山,一直等到夜色爬上来,今天的黄昏好像也和以前一样,变的或许只是看的人心情罢了。仿佛有轮回的感觉,时间倒流了吗?

也许是罢,我常常会望着这样的黄昏,想曾经边塞的诗人,想过去的人烟。恍惚中才觉得日子其实也没变,一天天重复着过,有时觉得某个情节似乎已经上演过,却已想不起是在何时,熟悉得让人窒息。只是我依旧在长大。

也许只有在黄昏下,才会真正细细想着生活吧。

我喜欢这蓝色的,明亮的忧伤,这从云朵里缓缓落下来的光,我喜欢我自己身体里,破碎的声音,和愈合的过程,那些悲喜的交替。

我喜欢这黄昏。

把爱种在心里的那一刻,便是沁入满眼的粉红,流淌心里的绽放。这便有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在舞蹈,在拥抱,只要悉心照顾,她便会感恩你一个粉红的世界。愿种上一株满满的粉红色送给你。

20级小教(8)班 龙霄


诗人的迟缓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随意踢着路上的小石子玩,看到蚁群整整齐齐地向前赶路。每一只都驼着食物渣儿,要是把它们都抖落下来得有不小一块了。后来它们纷纷跳进了落满鲜花的洞里,我这才停止访问,转身回头看泥地上都是重叠的脚印,就这么踱步跟了一路。

蚁群的住所正是我头顶的这片桃林,前几日路过,桃花还只开了半截,现在满林都是来寻访它的人。

桃林隐是隐了点,我平日大都只在它的反方向远远朝那看了眼,未有涉足的由头,判断一眼看到的就是尽头。然出门必依赖的交通工具却是从那来的,说无路岂不矛盾?

循着落日的方向往那多走几步,眼前之景便是另外一回事。桃林和往来穿梭的车辆间只隔三分薄田,而后是翻涌扑腾的花香,更妙的是每个枝桠中间都恰好擎住一隅落日,这次无需追着它,它毫不吝啬地将光分给每一个枝桠、每一簇追逐它的花儿,飘飘然如临“桃花源”。

林间处处是“矫揉造作”设法与花亲近的人,手随意搭在枝细小的枝干上,树下的人于是接了一脸花,姑娘乐呵得呀。而落在头发丝上的花等不及按快门就要溢出来,不,是已经在往下飘了,还好摄影师反应快及时抓拍到这一幕,树下刚长出的小草和那不受怜爱的灌木也痴痴地努力伸长脖子投来妒羡的神色。

人影逐渐散去的时候,我往桃林深处探去,渐渐听不到林外路上的车声,耳边只是谧谧的松林,偶尔有一两只野物窜动的声响,是被我这不速之客惊扰了罢。寻了许久也不见其尽头,远处的山反而越发遥远了不少,我才心疼起这地上的花瓣,因为我的鲁莽它们的身子才触动一点春泥的清凉便只能紧紧贴着地面用自己的花纹成为大地的饰品。

默然,环顾四周,找到棵没有开花的桃树,轻轻倚着它的树干坐下翻首应景的诗,读着读着我的心又被身旁的花勾了过去。恬静的红花蕊甚是惹人怜爱,好想伸手摸摸,但一想到刚才的“恶行”急忙将手缩了回来。眼睛也不敢凑得太低,唯恐一个趔趄酿成大祸。

花逐渐看不清模样,仅见的几瓣也耷拉下去,只能在脑海里补齐滑入暗夜里的花瓣。月亮上来了,我能感受到它在看着我,我也朝它看去,总想透过清冷的外表窥到点什么,不单是恬静温柔的女子,它还跟着我是没懂我的心意?思索良久后,想来它该是和我一般的迟缓。

19级小教(9)班 郑丽


我被困在同一天里3年

现在是20xx年3月6日,也是我在这个时空里度过的第1000个3月6日了。当然了,我的意思不是我已经活了1000岁了,现在的科技还没有发达到让人类长生不老的地步,但我确确实实地陷入了一种超自然现象里——循环。我说到这里你可能不信,以为我是个疯子?没关系,这个时空里的每个人对我都这样破口大骂,比你现在骂得难听多了。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被困在3月6日这一天三年多了,至于为什么是这一天?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这一天会有丧尸爆发而我体内刚好有着抵抗病毒的血清,需要让我拯救全人类?又或许是这一天会有外星人入侵地球,我需要组织人们联合起来保卫地球家园?又或者是这一天天上会出现5个太阳把南北极的冰川全部融化,海平面一夜疯涨,淹没所有陆地板块,最先沦陷的是沿海国家,再是海拔较高的大陆,最后连喜马拉雅山都只冒出个尖尖?当然了,这些也只是我之前漫漫长夜的无聊猜想,事实证明,3月6日只是一个平凡的一天,没有丧尸,没有外星人,更没有5个太阳,3年来连窗户外划过的飞鸟都没有一只掉过队的。

谁会不羡慕一个进入循环的人呢?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有无数种开启一天的可能。在我刚发现这个事实时我也抱着同样的想法,这真的是太酷了,世界上有70亿人诶,命运之神偏偏我拉进这个漩涡中,要我把这70亿种人生都过一遍。在朋友面前我是先知,可以预判所有的事情;在老板面前我是最优秀的员工,可以把当天的工作做到最好;我甚至可以去买当天的彩票,体验一掷千金的快感,但我三年来一次都没有,各人自有各人的气运,我知道老天给我这个循环体验卡,一定不是让我干坏事的。不得不说,这样能把件件事干到完美的感觉真的十分令人神清气爽。

渐渐地,我开始厌恶起这种感觉,开始期待起一些不一样的变化。既然都是活在同一天里,干嘛要过得这么累?接下来的每一个3月6日我都会成为第一个到达银行的人取出我的存款并开始挥霍我的积蓄,我比银行的职员都早上班!没办法,谁让我的生活只有短短的24小时呢?这叫及时行乐。

今日难得钓鱼回来得早,拿起架子上的相册翻了起来,相册里是我从小到大与家人的合照,越往后翻阅回忆起一些童年乐事。又想起自己在被困在循环的三年里竟没有一次去看望过在老家的父母,不由得心生惭愧,于是马上驱车前往乡下去探望。回到家中竟没有一个人影,我心下担心,暗觉不好,立刻打电话给与父母同住的姐姐打听情况。电话打了两次终于接通,那头传来姐姐断断续续的声音“小杰,小杰你快来医院!爸妈出事了!”

等问清楚情况,我马上驱车来到父母所在的医院。手术室外是四肢瘫软地坐在长椅上的姐姐和头低得死死的肇事司机,阿姐直到看见我来了,无神的眼里又蹦出一点光芒。

“小杰……你可算来了……今……今天我陪爸妈去城里逛街,哪知道这个不长眼的禽兽,他……他闯红灯啊!爸妈现在还在手术室里躺着……”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几乎是红着眼大声吼出来的。

“小杰,小杰你不要怪我,我一看到爸妈出事我心里就没有了神啊!”阿姐一边哭着一边靠在我身上,我知道她早已没有了力,心下便闪过一丝愧疚,随即便是滔天的愤怒!我将阿姐放到椅子上,转过身目光如野兽般凶狠起来。正当我要挥下拳头的时候,手术室门开了,医生雪白的手套早已被鲜血染红:“患者的情况很不好,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阿姐与我守在病床前,一家四口的手就紧紧握在一起,我向所有的神灵祷告,我发誓我的心里无比忏悔,原来命运之神将我拉入循环只是想让我这个不孝子见到父母的最后一面!苍天啊!我从未如此希望过循环可以永不终止,时间可以永远停在3月6日,哪怕是一命换一命,我也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拯救。

“哔——”心脏骤停。

今天是20xx年3月7日,是我永失至爱的第一天。

19级英教(1)班 陈思怡


春日里的花

因为曾祖母的突然去世,本该在上体育课的我匆匆忙忙搭上回家的末班车。末班车上没有什么人,除去司机和一个卖票阿姨竟就只有我一个人。回家的路途很远,大约三四个小时。想在车上小憩一会,便闭上眼靠着车窗睡着了。

睡了没多久,汽车的颠簸把我抛醒了。这趟车不走高速,是沿着很多县城和村子走的。我睁开眼,看见了一栋一栋的小洋房,而每过几栋房子就会有一片油菜花田。想来好像许久没有看过油菜花了,尤其是这种一大片的。在小学时每天回家跟着奶奶去菜园子里,走过一条条小道,爬上山坡。在半高的地方放眼望去,油菜花田东一块西一块的到处都是。我还把它们当做拼图,试图在脑海里把它们拼成一块巨大的四四方方的黄色方块。油菜花不香,家里也没有把油菜花做成菜肴的习惯。如果油菜花稀稀落落地分散着,就一点也不吸引人,只有一大片的才有吸引力。油菜花能有人高,在菜花田里捉迷藏是小朋友们的乐趣。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多,家里人轮换着守灵。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走到院子里透透气,便看到那株玉兰,已经打了花苞,有一朵还含苞待放。这株玉兰是我还在初中时种的,但却很少看到它开花时候的模样。它的花期很不巧,那时我正要去上寄宿学校,每次都等不到它开。唯一一次见过还是疫情的缘故,在家上了一个月多的网课。这株玉兰很小,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长成树一样,开一树的玉兰花。一大朵的玉兰,顶端先是白色的,再到粉红色、桃红色,最后是桃紫过渡到紫红。

再到中午时分,我在门口迎客。看见我家门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两棵山茶花,虽然只是小小两棵,上面却打了许多花苞,看起来比叶子还多。山茶花不是一瓣瓣地掉,而是一整朵落下来。地上落了一朵山茶花,我捡了起来把它放回了枝上。过会儿再看,果然又落了下来。掉下来的花不能再长回去,就算强留着也会腐败,最好的方式是任它离去,葬身泥土。

丧礼完后,我搭上了回学校的车。往窗外望去,李花开满了山坡,中间还夹着几棵桃树。要是有风吹过,说不定能把花瓣吹进车里。我把窗户打开,可惜没有一片飘进来了。还在家时,便记挂着老家的李树、桃树,想着这个月份该开满了花,等送葬时能看上一看。但曾祖母最后葬在了公墓,公墓那一块地方很空荡。看了别人的墓大多是夫妻合葬,但我曾祖父早早地走了,葬在了老家那边。曾祖母是童养媳,六岁就离开家来到我们这儿,听说临死前也在等娘家的人。

我去过老房子那里,那里阴凉得很,楼梯是木板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阁楼里放着一副棺材,外面的阳台也是木板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李子树,伸手就能够得到。粗糙的树枝像曾祖母的手,树枝上长满了绿叶、白花。兀然折去这枝,白花便纷纷落了满地。

20级小教(1)班 千妄


与神明同行

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我不再对父母言听计从,不再认为他们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们也不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是像我一样,会哭会笑的小孩。我们的相处模式也愈加“幼稚化”,不再是他们一味地教育或指责,我仿佛在这份关系的领导位上也拥有了一席之地。

在这发生之前其实早有征兆,比如每次上街或下县城,他们总问我去不去,作为曾经形影不离的“小跟班”,我的回答往往是否定,他们也会调侃我怎么越大越不喜欢上街了,明明小时候天天想去。我说过很多次“不”,他们也不厌其烦地问我。否定的答案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想要的也并不是我要的,我们就这样越走越远。

聊天时的无从下口持续了很久,初中的时候没什么事并不会给父母打电话,父母打过来的电话也只是问饭问学习,差不多的问题差不多的回答和不变的套路,过年回家了顶多吐槽我一句“没良心”,然后被我嘻嘻一笑结束话题。那段时间没有争吵,像客气的人客气地生活,明明连变成这样的原因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老练地进入状态开启“副本”。

打破奇怪模式的应该是来到师范,来到一个新环境,我格外想家,格外想那栋矮房子里住的人。主动打电话的人变成了我,没事就来一通电话,父亲和母亲的差别大概是:母亲能唠叨好久,父亲交代我给母亲打电话。每次看到和父亲短得可怜的通话时长,就寻思着他难不成不想我?反之,母亲每次都说不聊了却总在要结束的时候再次挑起话题,这差距有点过分明显了。

这周和父亲视频通话,很多时候不说话,没有问题和答案,他只是看着我,眼中满溢作为父亲的柔情。他偷偷地藏起,我偷偷地记住,谁也不说又谁都明白。我再次陷入思念的漩涡里,摸不到解救我的绳索。

小时候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父母牵引着我走进这个世界。而现在有很多是我懂得父母不懂得的,我也在引着他们适应这个时代。他们从高高在上的神坛跌落,为了和我一起闯入这找不到答案的生活里。作为他们的信徒,我踏上未知的征途寻找生命的回答。神明乏了,脚步慢了,在身后为我祷告着。

与父母的关系,我很难细细描述,每天都有产生新的变化,潜移默化渗入骨髓,黏稠且坚硬。我们相互依赖相互成长,到最后答案不重要,结果不重要,过程才原原本本地记录着,一笔一画刻进了心里。神明永远是神明,信徒从未改变过信仰。

20级小教(8)班 芜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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