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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文学2020年5月28日之精选文章

作者: 时间:2020-05-28 点击数:

未眠山茶花

若说川端康成凌晨四点看见海棠花未眠,那么在这之前,我也曾看见山茶花未眠。

生而为人,是闲不得的,我对此深信不疑,只因自身就是最好的例子。自上次繁忙穿梭在人群已经过了几个月,而后则是一段忽明忽暗的空白,就像古代官员赋闲在家,却没有梭罗在瓦尔登湖畔的充盈。

在这段日子里,太阳随意地决定出现在哪一天。最初,我逆着寒风在蜿蜒的山间与纵横的街道奔跑,有特意买回来的吃食,也有随意折下的山茶花。渐渐的,我发现自家的门口除了橘树之外还有沙树、凤仙花、山茶树等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我也慢慢不再讨厌那从小惹我不痛快的狗。后来,我一睡便是半天,一坐便是一动不动,甚至有几天不知今昔是何夕。

在这之前为应对这一段时间所作的计划都成了泡沫,什么多看两本书,多学几个小技能,都未有过真正的开始。遥记在与朋友分离时,彼此约定去看那令人心痒难耐的南风面,结果却是彼此之间连交流也没有,也无法指责是谁违约了。

晚风吹过山林,花色由明到暗,月影悄然出现。

白日有白日的烦恼,就连夜晚也有不可多说的委屈。前头说到太阳爱随意上线,那么现在就该说说这夜间值班的月亮了。月亮先生一贯是称职且尽心尽力,太阳未落就隐约可见其身影,太阳替班也不曾见其按时离去。可即便如此,也抵不过自然的狠心,连续的夜雨肆意冲刷这月华弥漫的世界,纠缠不休。

窗户紧闭,窗帘拉上,房门锁稳,这是夜间的常态。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似乎不领情,硬要打破门窗的隔离,它从来只成功了一半。门窗守住了,我却没有守住本就不多的睡意。我仰躺在床上,夜色里没有折射光的眼睛里是比之白日更为清醒。

脑海里翻来覆去,我找不到令我合不上眼的原因。在我想要放弃时,我听到了一丝丝微弱、清脆的声音,缓缓闭上双眼,多日的暗淡在这声音中渐渐消散。我的思绪渐渐飘远,随着床沿滑下,跳上窗户,随着月华一泻而下,隐约可见那雨中不曾低头的山茶花,被雨水点点滴滴洗得干干净净的纯白色,是夜间的好颜色。

记忆里的老座钟缓缓敲响,是凌晨一点,是山茶花未眠,替我拂去心头的焦躁。

日子悠悠晃晃地继续走了,未记是哪一日的暖阳下,绿叶枝头的山茶花格外的好颜色。

17级初教(7)班 张燕燕


人间温柔

还记得海子曾说过:“我爱活在这珍贵的人间,太阳强烈,水波温柔。”

——题记

生活,总是波澜不惊,偶尔的惊涛骇浪,也不过是诗的一部分。我愿意把每一天过成诗,这样四季都是快乐的,不止于某一时某一刻。

新鲜的露水垂在草叶上发着光,我经过图书馆的桥时总喜欢多停留一会儿,站在桥边,我看到湖面上浮起的白气,恍然之中宛如仙境。鲤鱼趁着雾气正浓,不愿睡醒,河畔的柳树不动声色擦上铅粉,灰绿色的叶子颇有岁月的味道。

我坐在图书馆,人很少,用手慢慢地翻动书页,耳机里的音乐声很安静。我喜欢看书,尤其喜欢读诗。诗歌的篇幅短小,却能给我带来极大的震撼。我读的诗越多,越是不敢亵渎,越是尊重诗人那份热爱生活热爱诗歌的情怀。自己以前纠结的问题,也在读诗的过程中迎刃而解。

我出馆的时候,已经中午了,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阳光不是很强烈,却忍不住把手当作“望远镜”,眯着眼睛看太阳。与我同行的是赶去吃饭的行人,以及满地可见的落叶,我总喜欢在走路的时候驻足,停下来看看树,望望云。

风恰到好处,吹在身上很舒服。白色的云朵肆意渲染整片天空,一抹橘黄隐匿在白色画布里,时而近,时而远。我走到食堂,心满意足地吃着西红柿炒鸡蛋,或许不够美味,却足以让我感到幸福。

下完晚自习,寝室里六个人六张桌子,我们偶尔会意一笑,也时常大声争论,灯光不停地闪烁,书页跳动,笔也在跳动。我看着水汽在玻璃上开出朦胧的花,想要用装满大海的眼睛,留住地上的月光。大地均匀的呼吸声随着灯光的熄灭而升起,闭上眼睛的前一刻,我心里默念着:晚安,各位。晚安,世界。

日子总是平淡无奇,偶尔也会有些小烦恼。比如:昨晚又熬夜了,或者今天不小心把杯盖打碎了……这些琐碎的小事的确会让我烦闷一阵子,但是不要紧,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在明天醒来,意味着我还爱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正悄悄地以它的方式爱着我。

一年四季,潮汐翻涌,万物生长,各自沉浮。朝有太阳,暮有晚霞,春风拂面,冬雪润土。我爱生活,爱诗歌,也爱万物。没有非要这样做不可,仅仅是因为我爱这人间。

“择一事而入心,爱一人要终老”,有书可读,被人所爱,大概就是人间最幸福的事。

18级初教(7)班 赖文慧


压箱底的旗袍

——读《活着》有感

在天寒地冻的冬天里,围在火炉边,用满脸的皱纹抚摸着过去狭长的人生。

福贵经常在湖边打盹儿,一边隔着树荫看太阳,一边想念着那些亲人。想起了,便去村东头的几座坟墓那儿扫一扫、除除草、说说话。尽是些无厘头的话题,今天那头叫福贵的老牛犁了几亩田;谁家的女儿成亲了,穿着大红色的旗袍坐着花轿。

“那件大红色的旗袍家珍穿了也定是极好看的。”“凤霞成亲时阵仗可不比这小。”

那条通向小县城尘土飞扬的小路,要走过多少遍,有庆才会从一个男娃娃长成提着小鞋踩在雪地里的少年;要走多少遍,福贵的头发才会染成了白色,佝偻了脊背;要走多少遍,家珍水红色的旗袍才会穿在凤霞的身上。

我在想,活着的意义,难道是那股吹垮福贵爹的风,是那根刺进有庆血管里的针,是那两块夹着二喜脑袋的石板,还是那盘噎死苦根的豆子?

是那间医院里透不进光的病房。有庆的鲜血连接着管子,以自己渐冰冷的温度,慢慢僵硬的身体换了另一个人的生命。凤霞生产时大出血没能挺到亲人的最后一眼。

那个时代的人们是麻木的。对于喜怒哀乐的感知觉迟钝,除却亲人。食不饱衣不暖,哪有多余的时间去和别人感同身受。村里老头住了十几年的房子硬是被看风水的人说成吉祥之地,二话不说就把房子推倒了架起了烧铁的锅。在街上抓着身强体壮的男子就拉去当兵;各家各户围坐在一起吃大锅饭;到处搜刮着铁制品炼铁;红卫兵喊叫着理直气壮……人人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时时刻刻摸着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惴惴不安。

我心里总是一遍一遍地在庆幸、在祈祷、在流泪。

总有一些好的局面出现,比如那天家珍抱着有庆回家。一个女人穿着水红色旗袍,聘聘婷婷地站在逆光的地方。比如那天二喜招来工人为福贵修补岌岌可危的屋顶。比如那天凤霞出嫁,穿着那件改良过的水红色的嫁衣。比如福贵搬去县城打算和二喜一起照顾苦根。这些来之不易的小小温馨让人看不真切生活真实的模样,却又生起无限的希望来。

我总想着,故事到这儿结束就好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就让他们这样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但是福贵的人生并没有停止,他送走了一位又一位至亲。

死去从来都是最容易的,往往活着才艰难。正是因为艰难,活着才有意义。一个一个苦难过后,也许就在不远处,是黄昏的霞光。

如果可以有个结尾,我希望福贵死在一个春天,千芳万艳。

17级学大(1)班 康瑶


爱屋及乌

家里的厨具很久没有添新的了。”母亲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声嘀咕道。我循声望去,母亲在剁骨头,刀钝了,剁起来有点费劲。

“老妈,找个时间换一把吧。”刚回来那几天我就发现这把刀的刀口有个豁口,刀把也有些松,不是很方便使力,那些时候母亲一直忙于工作,便没与她说。“不了。”母亲摇摇头,“等下让你爸拿去磨磨就好。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方便出门。”我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其实,要是可以,我是很想跟母亲一起挑新厨具的。

不知为何,我对于厨具,或者说是生活用品,有种特殊的执念,逛超市时也喜欢逛百货区,看到什么好的厨具会记下来,然后回去同母亲说。印象最深的,是自己刚学会炒菜的时候,因为对家里的铁锅掌握得不够娴熟,老想着能买一口新的,所以常在母亲耳边念叨。

刚开始母亲会很乐意听我讲,但后来随着工作逐渐步入正轨,她在家的时间愈发少起来,我也就失去了很多同她讲话的机会。更何况她本身就在超市工作,日日夜夜对着那些商品,自然比我更清楚东西的好坏。

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很多超市被迫关门,包括母亲工作的那家,因此母亲在家休息的时间便多了起来。对于今年的销售额,母亲很是担忧,刚开始几天在家也是坐立不安,有的时候看着新摘的青菜便担心超市的蔬菜,担心它们会不会腐败,会有多少损失。我安慰她说没事,总会有办法的,毕竟现在情况特殊,总部可以理解的。母亲叹了口气,好像全身的气都泄尽了,再没说什么。

后来突然有一天早上母亲急急忙忙出门,晚上回来时笑容满面,她说后续工作她都处理完了,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心里很是雀跃,因为之前每逢过年,都是母亲最忙的时候,但是今年却可以和母亲一起,我倒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道这疫情是福是祸。

正月十五这天,我破天荒和母亲一起下了次厨房,母亲整理东西时发现一袋面粉,突然来了兴致说要做包子,我放下手里的事情说要跟她一起,她欣然答应了。母亲从冰箱翻出两根胡萝卜,跟我说最近猪肉涨价得厉害,这次就包点素的吧。我点头说好,其实不管包什么,只要能跟母亲一起就好。

最终成品胡萝卜馅的包子竟意外的好吃,晚上母亲挨个跟她姐妹讲她发现胡萝卜很适合用来包包子,然后俩人不知说了什么,母亲笑得合不拢嘴,突然她说道,“是啊,馅料是我女儿切的。”“是吧,有个女儿真好……”

我能感觉到母亲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她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突然想到一句诗叫“偷得浮生半日闲”,对母亲来说,这‘半日’的闲隙,来得太不容易了。

其实想想,自己哪里是对所谓的生活用品有执念,明明是想和母亲一起做这些事情。可能这是“爱屋及乌”吧,因为想和一个人一起去做这件事,才喜欢上这些事物。

18级初教(8)班 王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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